呆毛佳

【山綱】放不開的手(上)(520系列第二彈，8027)

【食用說明】

1.綱吉原著設定，18~20皆可

2.綱吉第一人稱帶入

3.兩人以雙箭頭，更進一步的故事，分(上)、(下)兩部分，最後絕對甜文

楔子

少年皺緊的眉頭如同枷鎖般沉重，與那稚嫩溫柔的臉龐格格不入，背負著時代巨輪的沉重，僅僅只是想要兌換，家族那片刻的寧靜。

擔憂、懊惱與抱怨不斷在心底流淌，少年從未因自己的地位感到欣喜過。

他，是彭哥列的現任首領。

在莊嚴的辦公室內，一臉疲憊地趴在冰冷的桌面上，那雙暖色的眸子彷彿也會隨著時間慢慢冷卻。

「叩叩！」敲門聲突兀地響起，門轉瞬被打開來。

少年如同受驚嚇的兔子，突地坐直了起來。

見到來人的一瞬，那雙大大眼睛立即明亮起來，原先垂下的嘴角也盪漾起溫柔的微笑。

宛若搖曳綻放的花。

毫無遲疑、少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飛奔至那個人身邊。

「山本！」

呼喚著那個人的姓名、就恍若躍動的音符。

少年撲入那個人的懷裡，眷戀著熟悉的體溫與氣息。

是的，少年不僅僅是彭哥列的首領。

他是澤田綱吉。

也是那個人的戀人。

只是一個平凡人，一個會喜歡上某個人，在感情路上渴望著愛情的普通人。

這是一個關於澤田綱吉與那個人。

那份「喜歡」終於蜕變成愛情，

想要廝守一生的物語。

【山本武的場合：放不開的手】

颯颯颯.......

我打著傘在黑夜裡行走，雨勢是如此的大，雨滴伴著強風化作一道道水刃，咚咚咚地敲打在我的傘面上。

深夜中的並盛街道一個人也沒有，彷彿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呼吸一般，肌肉因任務與搭長程飛機的疲勞正在哀哀叫疼，溼透的襪子黏答答的十分不舒服，路燈的光亮照耀著雨絲，如水簾般的大雨其實相當漂亮，那洗刷什麼似的聲音我也很喜歡。

彷彿能沖刷掉一切，變回最初的澄澈......

喜歡大雨的聲音，但自己身在大雨之中的感覺就是另一回事了。

話說......這種天氣其實打不打傘都無所謂吧，即使穿著防水的黑風衣，依然感覺到渾身溼透的涼意。

山本......他不知也回到日本了沒？希望他沒有被這雨淋濕就好了呢。

我艱難地穿越風雨打開熟悉的大門，寫著「澤田」字樣的家，一股懷念的感覺立即席捲而來，依著記憶找到電燈開關的位置，玄關的燈泡為我亮起。

呆愣地望著自己的家。

好久沒回來了阿......

我隨意的把傘丟在玄關一角，不管它濕答答的流淌著水，同樣任性把風衣直接掛在掛鉤上，一股腦地脫下長褲，畢竟溼透的褲管讓我煩躁的不得了，兩只鞋子被我一扔，用腳尖把溽溼的襪子脫了下來，兩隻都皺巴巴的讓它們躺屍在玄關的地板上。

「我回來了！」

我雀躍地大聲一叫。

穿著襯衫與藍色的四角褲就直接撲倒在玄關的木質地板上。

房子裡空蕩蕩的沒有回聲，曾經的熱鬧好像是假的一般。

我讓爸爸卸任後帶媽媽出去旅遊了，因為我知道媽媽一直以來都很寂寞，也一直以來都深愛著爸爸。

我無法一直待在媽媽身邊。

因為我可是黑手黨。

『哎呀，阿綱，你還在幹什麼呢，還不趕快去洗澡，我現在就為你去熱些飯菜喔，我有準備你愛吃的喔！工作辛苦啦！』媽媽一如往常的燦笑著，什麼也不說就默默的幫我收拾溼透的衣物，任我撒嬌。

想像就那樣擴展開來，無論多少年，我還是那個想依賴媽媽的廢柴綱。

「我回來了喔。」躺在地上我默默的闔上眼睛，輕輕地喃喃，聲音暈開來然後消失殆盡，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和誰訴說。

『阿綱，你要是寂寞就給我打電話吧，我隨時歡迎！』窗外的雨聲不知為何夾帶山本的聲音，我們執行任務分道揚鑣時，山本曾那樣摸摸我的頭如此說道。

我下意識地撫摸自己有些濕潤的頭髮，就像被衝動所驅使著，我立即彈起來，用那許久沒用的家用電話撥打了山本家的號碼。

許多年了，未曾忘記過山本家的號碼，就像是銘刻在我的記憶裡一般。

初中時代的我也常常像這樣打電話給山本，下意識地找山本撒嬌。

「嘟、嘟、嘟」

我在做什麼呢，還穿著一只內褲就急著給山本打電話，我有些害羞地羞紅著臉，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可恥。

「嘟、嘟、嘟」

山本算算時間應該也回到日本了，話說我為什麼要打家用電話阿，一定是被各式各樣的情緒沖昏頭的緣故。

「嘟、嘟、嘟」

阿，要是吵到伯父就不好呢，我也真是......老是想著依靠山本也不行呀......啊，還是掛掉吧，如果響起第十聲的話。

我會放下話筒。

心臟怦怦直跳，第九聲後的寧靜，讓我緊抓著話筒，感到些微的疼痛。

要響起了，第十聲。

感覺有什麼要斷開了，只徒留我孤獨一人，我常做這樣的夢，我孤獨一人，是那個無人過問的廢柴綱。

這樣的話......

誰也不會受傷。

山本也......

我抿起下唇，忽然覺得屋外那傾盆大雨的聲音很惱人，怎樣也無法沖刷的東西，大概緊緊的嵌在我心底的某處。

讓我隱隱的疼。

開始有些期待了，第十聲後就能掛掉電話。

但迎來的卻是你明亮的嗓音。

那心裡的不明物質似乎又因你而瓦解。

「唷！阿綱！哈阿...哈阿...」

啊啊......喜歡你不變的語氣，忍不住去依賴，你給我的安心感。

「山本！你怎麼了？怎麼上氣不接下氣？」我忍不住擔心起來。

「啊啊，沒事，因為快走到家門的時候，聽到有電話響，想說一定是阿綱，就以百米衝刺衝回家接電話啦！」

「咦咦！天啊......真是抱歉呢，山本！你沒淋濕吧？」聽到電話那端的解釋，我無措的道歉。

「這點小事，阿綱不用和我說抱歉啦，我們不是約好了嗎？」

「......」

「況且淋雨什麼的我早就免疫啦！」

「哈哈，也是呢！山本是雨之守護者嘛！」

我忍不住被他的話語逗得笑了出來。

好溫暖，被山本的溫柔所包覆，方才的涼意彷彿消失殆盡，我忍不住彎起嘴角。

「我......我沒吵到伯父吧？」

「沒啦！沒啦！我老爸半夜睡得很沉，不會接半夜打來的電話的，即使是訂單他也不接。」

「啊，真是太好了，話說山本，我有沒有打擾到你啊？執行完任務完，很累吧？」

「去趟瓦利亞真心不輕鬆，但我在飛機上睡飽飽，所以現在精神的很，阿綱你呢？交涉任務怎麼樣？」

「恩恩，姑且成功了喔。」

「我就知道！不愧是阿綱！」

一來一往的對話，心上殘留的泥巴彷彿一點一點地被沖刷掉。

方才覺得難聽的雨聲，現在卻覺得是世上最動聽的樂章。

一定......一定是因為山本的緣故。

「阿綱，那你呢？會覺得累嗎？要不要早點休息？」

「不會，我因為時差的關係現在完全睡不著。」

「太好了！那我們就聊久一點吧，阿綱！」

即使只聽著對方的聲線，也能看見山本那耀眼又清爽的笑容。

「畢竟......要是剛剛我沒接到這通電話，你就不會再打來了，對吧？」

山本小小聲的說，音量細的聽不見，就連嗓音也壓得很低，再加上外面的風雨聲，讓他傳過來的情感模糊不清。

我的超直感告訴我，這一定是很重要的話。

「山本，抱歉，我剛剛沒聽清，外面太吵了，可以再說一......」

可惜，山本先一步打斷了話，他的聲音已經恢復剛開始的清亮。

「呀~~話說阿綱，我們好久沒回來這裡了呢......」

他頓了頓。

「歡迎回來，阿綱。」

阿，一瞬。

你是最溫柔又強大的雨。

冲刷，所有的一切，都恢復最初的澄澈明亮。

只要能與你一起，

我就一直是最初的阿綱，

你認識的阿綱，

你的阿綱。

「恩，我回來了。」我淡淡的笑了，就恍若很久以前、又像如昨日一般，曾經無憂無慮的每一天。

我將整個電話抱了下來，盤坐在地上，與你天南地北的聊著，除了工作上的趣事外，也懷念的以前的種種。

臉頰上感覺有水滴滑落的觸感，那是額髮落下的雨水？抑或是我不爭氣的淚水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正幸福的笑著。

接著我......

又情不自禁的吐出撒嬌般的請求。

「我......好想見你，山本。」

咦？我剛剛說了什麼？

我感覺自己臉的溫度正在逐漸上升，我摀著自己的嘴巴縮縮身子。

嗚哇~~我是怕寂寞的小女友嗎？好羞人，好羞人啊！

「......」

片刻沉默。

「哈哈，我也很想見到阿綱喔，無時無刻。」

山本開心的語調傳了過來，但率直的認真也從中散發出來。

呀~他怎麼能這麼從容地講出這種話阿！

「雖然很想現在就飛奔去見阿綱，但阿綱你現在必須去洗個澡，好好休息才行。」

真神奇，明明山本就不在身邊，卻好像他一直都在似的。

「阿綱，那我們明天見個面吧，有了！我們明天帶壽司出去野餐吧！你可以睡久一點，當作早午餐。」

也是呢，我們的時差也得花時間調適。

「但是雨還不知會不會停呢......」我有些擔心的凝望著外面不曾間斷的大雨。

「會停的啦，相信我，我可能是晴男，以前比賽從來沒有因雨停賽過喔。」

明明是雨之守護者......卻說自己是晴男，我忍不住在內心吐槽著，因為些微的笑意，輕輕的抖抖肩膀。

「那就約在公園碰頭吧？早上10點半好了。」

「恩恩，沒問題。」

「哈哈，真期待呢，久違的在並盛約會。」

聽到『約會』二字我馬上尷尬的過度反應，結結巴巴起來。

「約......約會！？」

「只要和喜歡的人單獨出去就算約會啦，難道阿綱不覺得嗎？」

聽到對方理所當然地回答，我不禁歪頭思考。

恩恩，想想還挺有道理的。

「好像是這樣沒錯。」

「那我們明天早上見啦，明天約會見囉！」

聽到山本雲淡風輕的又提到約會這件事，總覺得腦袋暈呼呼的轉阿轉。

「記得早點休息喔，阿綱。」

「嗚恩，山本你也是。」

「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後，我戀戀不捨的掛了話筒。

環視依然寂靜的屋子，卻覺得和方才的氛圍截然不同。

「約會......」我一個人自言自語，接著有一種甜蜜的幸福感從心中暈開來。

啊，我一個人在這邊冒什麼粉紅色泡泡啊!

趕忙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讓自己清醒，只不過是久違的約會嘛！不要飄飄然過頭了。

打起精神後，我收拾一下玄關的衣物，胡亂沖了澡，刷牙洗臉後就匆匆的回房睡覺了。

房間依然維持著自己離開前的樣貌，我瞇起眼睛撫摸著熟悉的被子。

媽媽一直幫我把房間保持原樣呢......

爬上床後，我立即興奮的調好鬧鐘，熄了燈，鑽進被窩裡。

『颯、颯、颯』

風雨的聲音讓我輾轉難眠。

『颯、颯、颯』

我又再度翻身，抓緊棉被。

『颯、颯、颯』

眼睛睜著大大的望著天花板。

「唉唷！根本完全睡不著嘛！」我氣呼呼地坐起來，打開燈，拉開窗簾，看著諸多雨滴敲打在透明的窗戶散開又匯集成數條纖細晶瑩的線流了下來。

這樣的雨明天真的能停嗎？有點擔心阿......

我拉開放衣服的抽屜，翻出四條顏色不同的手帕，嗯......只有四條嗎？不過也足夠了。

接著又咚咚咚跑下樓去找了棉線，再從多年未用的書桌中撈出一隻黑色麥克筆。

行了，材料都備齊了。

一旦燃起了興頭，我立刻睡意全消，每個細胞都精神起來。

來吧！開始製作晴天娃娃囉！

我把一條手帕揉成球塞進另一條手帕裡包起來，所以四條手帕總共可以做成兩個晴天娃娃呢。

不知是不是恰好，我做成兩隻一大一小的晴天娃娃。

我盤起腿，一手抓著娃娃，一手拿著麥克筆，戰戰兢兢地為大娃娃畫上笑臉。

在內心澄淨的湖面中，映著的是某個人熟悉爽朗的笑容，我不自覺的，無法控制。

恩，很完美！

我滿意地望著大娃娃的笑容，用手背抹了抹額上的汗珠。

不知是不是因為畫第一個娃娃用盡力氣，我在畫小娃娃的時候，總覺得把它的笑容畫的有些歪歪扭扭的......

嘛！就這樣吧。

我把他們倆一大一小並肩掛在窗戶旁。

總覺得好像我和山本呢，在有些害躁的搔搔臉頰後，我虔誠的雙手合十，精神飽滿的笑著說道。

「希望你們.，能保佑明天是一個很棒的晴天！」

話說，以前我也做過類似的事呢......

在高中，山本即將晉級甲子園的時候。

能一邊顧及黑手黨的事情，一邊打棒球，山本真厲害呢。

是呢，我在比賽前一天的放學後，特地去棒球場給集訓的山本打氣。

那天夕陽西下，山本戴著棒球帽、白色的隊服早已佈滿泥濘，即使大汗淋漓依然笑著對我比出勝利的手勢。

隔著鐵絲網，看著棒球場裡的山本就像在看另一個世界一樣。

我不在的世界。

即便如此，你仍然笑著對我說。

「唷，阿綱，你來啦！」

每每望著你的笑容，就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寧靜。

心安。

「山本，練習的情況怎麼樣？」

「我現在狀態超棒的，我有預感，是明天的話，我一定會敲出全壘打！阿綱，你要看著我喔！」

「那就太好了！我和大家一定會為你加油的！」

『明天的降雨機率是百分之六十。』女播報員如是說。

我在晚餐後不知又第幾次地盯著電視機的氣象播報直瞧，看完又接著轉台看還有沒有其他台在播氣象。

「阿綱，趕快去睡覺了，看再多次氣象，降雨機率也不會下降的喔！」連媽媽都看不過去不斷催促我。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上床睡覺，當時，我非常擔心明天的天氣。

結果睡到半夜就被下雨聲吵醒了。

『是明天的話，我一定會敲出全壘打。』山本的聲音不知為何一直迴盪在我心裡。

不行啊，不行啊，明天絕對不能因雨停辦。

所以我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爬起來做了晴天娃娃，原本只做一隻，後來又睡不著，又爬起來再做了第二隻。

現在和當時的情形有點像呢，我勾起無奈的淺笑，望著窗戶上那兩只晴天娃娃。

結果，高中時的那天早晨，真的迎來了晴天......

但是......但是......

現在我打從心底希望那天是滂沱大雨。

強制的讓回憶嘎然而止，我倏地倒向自己的床。

雙手緊抱著棉被，蜷成一團，聆聽著逐漸變弱的雨聲，無法克制的想念著你。

然後，

迷迷糊糊地墜入夢鄉。

艷陽高照，人聲沸騰，小號與大鼓的聲音彷彿要震碎我的耳膜。

球場上正在進行的激烈的廝殺。

我馬上就清楚了。

這是在夢裡。

重演著我不想回首的那一天。

望著球場另一端的計分板，比賽已經進行到七局下半，我們學校還落後兩分。

「哎呀，沒問題吧，還有機會的吧，看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沒問題的啦！別忘了我們學校還有山本同學呀，他要是能打一支大的就有希望逆轉啦！」

「對呀，山本同學真是超帥的！」

坐在我前面的兩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談論著山本的事，不知為何她們的對話異常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裡，一字一句都像打在我的心上，感覺到不可思議的疼痛，悶悶的。

「呀，山本同學要預備了！」

「阿阿，我也要看！」

山本汗如雨下，臉頰上都能看見閃亮的汗珠，白色的隊服因為方才的滑壘得分都染成了土壤的顏色，戴上黑色的頭盔，將球棒扛在肩上，認真地注視著球場，似乎在凝望著什麼。

勝利、甲子園、巔峰？

那是山本追求的東西，而那裡我不該存在。

「呀，山本同學好帥！」

「山本同學加油！」

好吵，球場的喧鬧聲與自己彆扭的心跳聲。

「山本，加油！！！」

等回過神來時，我的大喊聲已經覆蓋住了所有聲音，被扯開的喉嚨微微有點疼，嗓音也岔開帶著嘶啞。

我愣愣地望著在那邊的你，所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只能做到這個，和她們並沒有什麼不同。

你只是緩緩地回頭看著我，帶著熟悉的笑容給了我一個勝利的V手勢。

女孩子們的尖叫聲爆發了，但我這次心中沒有任何不快，山本的笑容可是衝著我來的喔。

小小的優越感如同跳跳糖般在心中不斷跳動。

但我知道，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如果這個夢真的是重演的話......

手機如同預期的震動，我咬了咬下唇，下定決心的接了電話。

庫洛姆微弱猶豫的聲音在電話的那端顫抖著。

「BOSS…...我很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您，但是......」

「我過去，等我。」

毫無遲疑。

即使是重演，即使是夢，我依然做出一樣的選擇。

我帶上戰鬥夥伴默默的離開了觀眾席。

雖然心在刺痛，

但我走的時候，

並沒有回頭再看這個球場、與山本一眼。

「北方的突襲交給我一個人，南方的作戰，庫洛姆他們就拜託了。」

和夥伴們分別，雖然他們十分擔心，但依然十分信任著這樣的我。

所以......我一定要守護好大家。

然後......等你比賽結束，才可以開慶功宴呀。

是的，那時的我只想盡快解決一切，天真的這麼想。

死氣之焰點燃，我與在天空中的新型匣兵器作戰。

只有一個手掌般大小的機器體，卻機動性極高、爆發力與攻擊力極強，密密麻麻地散布在整個天空。

我在空中一面閃躲，一面使盡渾身解數發動攻擊。

扔掉在手中結冰的小機器人，再補一發XBurner air。

可惡，沒完沒了。

它們的活性極高，要是這個時候有「雨」屬性在的話......

該死，我在想什麼。

我咬著牙，搖了搖頭。

「納茲！」我叫喚在肩上的夥伴，一個暴衝，衝上天空的最高點。

「Operation Double X！」

「XX BURNER！！」

看了被火焰削弱大半的敵人，超直感告訴我，雖然有點吃力，但面對這個情形還是能夠掌控住的。

是的，那時的我已經悄悄放心了。

可惡，身體無法自行控制，看來這真的是重演麼？

我在內心無助的徬徨著。

果然如同記憶回放。

一位老婆婆在廢墟中出現，這裡不是沒有人煙的戰鬥場所嗎？

她揹著竹簍正在撿拾垃圾。

她沒看見天空的情形嗎？

匣兵器已經偵測到活體反應，準備要朝她發動攻擊。

太糟糕了，我飛速的急墜於地上，飛身用披風保護住僵直的老婆婆，並抱著她衝進建築物裡。

「究竟是發生什麼事啦......是空襲嗎？我的眼睛看不清楚。」老婆婆瘦小的身軀顫抖不已。

「不是啦，是人家在拍電影，您誤闖進來了，現在沒事了。」我拍拍老人家的後背，安撫她。

「是這樣啊......孩子，謝謝你。」

「嗯，等他們拍完這一幕，我就帶您回家，請您在這裡不要亂動，特效很危險的。」

我重新起身，從窗戶飛出去，就意識到了不妙。

所有的機器體都匯集過來要展開大規模攻擊。

可惡！再這樣下去，建築會垮的，老婆婆就危險了。

我趕忙以自身當餌急速飛了出去，一頭栽進密集的敵人之中，那機器的眼睛無情的發光準備朝我發動攻擊。

該死，敵人數量太多，用披風也躲不了全部，免不了要受點皮肉痛了。

「敖嗚......」納茲也察覺到情形的垂下耳朵。

「我不要緊的，納茲，來，披風型態。」我摸摸小傢伙的鬃毛安慰著牠。

蓋上披風，緊閉雙眼，準備承受這一擊。

然而雨點般的疼痛並沒有如預期的打在我身上。

而是冰涼的水溽溼我的全身，機器的動作變慢了，我順利飛出重圍。

這是鎮靜之雨。

果然，無法避免，那為什麼要做這種夢呢？如果悲傷還要再重演一次，不如讓我趕快醒來......

我呆然的望著在藍天盤旋的雨燕。

地上的那個人，還穿著隊服，卻已經拿著時雨金時。

真是非常格格不入，最糟糕的景象。

「唷！阿綱，幫手來啦！」

山本只是那樣自然地笑著，就彷彿沒事一般。

「還好，你沒事！」

我沒事才有鬼啦！

你的打席？

你的甲子園？

你的夢想？

你的努力呢？

崩潰的內心，瘋狂的吶喊，這份失控的情感讓我衝破了夢的操控。

我第一次掌控了夢中身體的主導權，一面用更加熟練的戰鬥動作打落機器。

一面朝你大喊。

「山本，拜託你！快回去吧！」

「求你了！不要再管我了！」

哭喊著、懇求著，我究竟在做什麼呢？

真傻。

我知道，這僅僅只是我的夢，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做些無用功的事......

那天，是晴天，七局上半，山本忽然從打席上奔出球場，失去山本的比賽無力回天，也喪失甲子園的門票，更換來隊友心中永遠的疙瘩。

也正是那天，山本真正的，放棄了棒球。

他笑著和我說結束了。

就像沒事一樣。

-TBC-

後記：

山本少年的好有很多沒被動畫化真是太可惜了，8027的安心和依賴就是我想寫的。

放棄棒球的那一天，總覺得挺虐的，不過下次進到約會，會非常非常的甜，不用擔心。

最後，多嘴一句，在戰鬥中對所有人溫柔的綱吉，真是太有愛了！(我想當那個老婆婆被你抱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