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毛佳

【炭善】雷之子和火神大人

神明炭x幼子善

 

【炭善】雷之子和火神大人

 

00

 

『神明大人真的存在吗？

 

如果祂真的存在，请让我听听神明的声音吧。』

 

黄色头发的小男孩在角柱旁抱膝而坐，聆听着屋内大人们的谈话，膝头上都是泪水和鼻涕干涸的痕迹，男孩捂住他灵敏的双耳颤抖地将头又再度埋在双膝之间。

 

泪水滑落脸颊。

 

已经，不想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01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大人们说着善逸听不懂的话。

 

「田里早就干涸了。」

 

我可以走去很远的地方去打水喔，虽然我很没用，但请让我试试看吧！

 

「这座森林一定是被神明遗弃了吧。」

 

面黄肌瘦的妇女突然掩面痛哭，因此想要开口的黄发小孩只好保持沉默。

 

对了，谁也不会对我有期待。

 

「森林大火蔓延整整两周了，却迟迟还未下雨，看来我们也是全完了。」

 

壮丁看着窗外远处的火光颓丧叹息。

 

小孩其实想要起身安慰大叔，他知道自己不太会说话，但至少可以摸摸大叔的头安慰他。

 

但善逸却无法做到。

 

「就预计今天正午实行吧。」

 

娇小的年迈巫婆穿着长袍挥动她的法杖，直指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小孩儿。

 

「你昨天应该已经听明白了吧，善逸。」

 

善逸发愣，伸着纤细的脖子睁大眼睛。

 

大家的目光都非常奇怪，对喔，昨晚我听得很清楚喔。

 

『毕竟是没父没母的孩子。 』

 

『那对耳朵很奇怪啊，还有总是哭个不停，也给村里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铁定是最适合的，被雷打中还没死，不是怪物是什么？』

 

『那就这么拍板定案了，做为祈雨的祭品浇熄火神的愤怒，就决定是那个孩子了。』

 

善逸昨夜听得非常的清楚，一大早村人似乎是预料到这点，拿了绳索把他捆了起来。

 

其实不必这样做，善逸也不打算逃跑。

 

此刻的善逸对着老巫婆的质问感到无比庆幸。

 

幸好，昨夜已经哭得够多。

 

现在就连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了。

 

所以至少现在。

 

我可以微笑。

 

善逸笑着说话，令所有心虚地村人毛骨悚然，但男孩的每一个字都是发自内心、真真切切。

 

「我很高兴我能派上用场。」

 

02

 

真正感觉到临死的恐惧是被绑上木桩的时候。

 

善逸的眼前模糊不清，原来是泪水又盈满了眼眶，村人的面容全都变得扭曲起来，他小小的身体被人们用粗大的绳索捆绑在十字形状的木桩上。

 

他的小手无法动弹，腰和双脚也被绳子仅仅捆绑住，身体浮在半空中，俯视着村人的脸，村人们纷纷长跪下来，双手交握低着头向上天祝祷。

 

那么，谁来为自己祝祷呢？

 

在烈日的曝晒下，善逸目光直视太阳、以及被大火焚烧的森林，小的泪水终究止不住地流个不停。

 

我好怕。

 

死亡会不会很痛。

 

在死后面有什么正在等待着自己呢？

 

我会变成怎么样呢？

 

我的存在会消失不在吗？

 

虽然我是个弱小又笨的、没人要、也没有人期待的孩子。

 

但……

 

「祝祷仪式完成了。」老巫婆引领大伙儿起身。「若能成功祈雨，这场森林大火必定能成功平息。」

 

巫婆没有明说，若在这烈日当空的晴天，并没有很快发生奇迹，那么，熊熊大火很快就会延烧到这里，夺走一个小孩的性命，或许是巫婆不想刻意说的那么清楚，因为就在方才的祝祷中，他们明明确确已经丢掉了这个孩子。

 

善逸没有手去捂住耳朵。

 

村人们那舍弃掉自己的心音，源源不绝地灌进那对小小的耳朵，也堵住了善逸的嘴。

 

他克制住了想要放声大喊的欲望，黄发的孩子只是泪如雨下地看着越离越远的村人们，直至消失不见。

 

但，我也是想活下去的。

 

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啊。

 

不用喊了，反正大家也不会再回头……男孩心死地抿上干涸的嘴唇。

 

风势忽然变大了起来，橘红色的火舌如同猛兽窜到了草皮、一并爬上善逸脚上的木桩。

 

「咿——」

 

善逸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脚下，死亡的恐惧正在顺着木桩朝他的脚底焚烧。

 

好烫啊！好烫啊！

 

被烧到会很痛的吧？

 

搞不好比被雷打倒还要痛。

 

那么，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我在被雷打到时就死去呢。

 

到头来，自己的人生什么也没有，没帮到任何人，也死的好无价值。

 

直到最后的最后都让人失望。

 

想到这里，小男孩握紧双拳，在烟幕之中，他绝望地瞪着晴朗过头的蓝天。

 

「快点给我下雨啊！我都已经这么努力了！神明大人一定是个大混蛋！」

 

03

 

伴随着小男孩声嘶力竭地吼叫，天空竟突然聚拢了乌云，降下了甘霖，那太过突然的雨还残留太阳的光亮。

 

在发亮的雨水之中，一名黑色长发、戴着方型耳饰的男子，穿着宽大的衣袍翩然而落，那明男子的额头上有着火焰般的伤疤，还有着一对如火般明亮的酒红色瞳眸。

 

这情景实在太过美丽，令善逸目不转睛。

 

「让你久等了。」

 

木桩上的火早已熄灭，绳索也不知为何松落，小孩子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神……神明大人？」

 

火神炭治郎抚摸孩子金黄的后脑勺。

 

「我叫做炭治郎，是来救你的。」炭治郎拍拍孩子的瘦小背。「你可以安心了，没事了，你可以尽情的哭没问题喔。」

 

炭治郎向惊恐的善逸微笑，他抱紧了男孩飞向了大雨的空中，但很神奇的，他们两个人不会被雨水淋湿。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怕！我还不想死！」善逸抓着炭治郎的衣物哭成包子，在神明的怀里哭的一蹋糊涂，眼泪和鼻涕都一次性喷了出来，面对善逸的哭号，炭治郎次次都会柔声的安抚他。

 

「看！雨停了之后的天空很美吧。」

 

数道金黄的太阳光束劈开乌云，打在绿色的森林上发光。

 

而善逸生活过的村庄早就在地上小如蝼蚁，根本看不见踪迹。

 

善逸睁圆眼睛，他的泪水被美景所震慑，他抽了抽鼻子，往炭治郎的身上蹭了一蹭，小包子目光上仰，小爪子拍着炭治郎的脸颊撒娇。

 

「神明大人，你会消失不见吗？」

 

小善逸的鼻头还红红的，整张脸都红扑扑的，还泪眼汪汪的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仔细看看，八岁的善逸却只有六岁小男孩的身板，哭肿的眼睛下面还有清晰可见的黑眼圈。

 

于心不忍的炭治郎反射性地说。

 

「不会喔，直到善逸打起精神为止，我都会一直陪在善逸身边。」

 

「那，我打起精神后，炭治郎就会消失不见吗？」善逸皱着八字眉，仿佛下一秒又要再度高分贝地嚎啕大哭。

 

「嗯？那么我会一直和善逸你在一起的？」

 

「真的？」

 

「真的，神明是不说谎的。」

 

「那，打勾勾。」

 

善逸小小的小指和炭治郎打勾勾。

 

「太好了。」善逸眼睛弯成月牙心满意足，孩子终于第一次露出笑颜，他的笑颜如甘甜的太阳花，一瞬令炭治郎的胸口一紧。

 

安下心来的善逸立即在炭治郎的怀里进入梦乡，凝视着善逸小天使般的睡颜，炭治郎有些伤脑筋的搔搔发丝。

 

「这下不得已，得带这孩子一起住在天庭了，不知道伊之助(兽神)、香奈呼(花神)和义勇先生(水神)，会不会有意见。」

 

炭治郎是不会说谎的。

 

「不过这孩子的发色真漂亮啊，雷霆般的金黄，也许真的和一直悬缺的雷神有什么联系也不一定。」

 

炭治郎默默地想，一边碰碰善逸的脸颊。

 

温热的孩子、人类的孩子。

 

神明默默担心着，人和神的缘分似乎都没有很好的结局。

 

「炭治郎，不要走……」小男孩揪紧炭治郎胸口的布料。

 

善逸又梦见了孤身一人的夜晚，被丢弃、只能单独哭泣的黑夜。

 

『神明大人真的存在吗？

 

如果祂真的存在，请让我听听神明的声音吧。』

 

「我在这里哦。」炭治郎拍拍孩子，并戳了戳小善逸皱起的眉头，眉间恢复舒坦的善逸突然傻笑起来。

 

「神明大人的声音，果然很温柔……」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炭治郎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就此谛下了无法斩断的缘分。

 

04

 

我妻善逸在天庭里长大，每一天都和炭治郎和他的朋友过得很快乐。

 

从前，他在村庄生活不敢说出自己想要活下去。

 

现在，他在天庭又换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好像在炭治郎救我的那一天就爱上了他也说不定。』

 

我爱上了神明大人。

 

-end？ -

看情形出後續吧，喜歡可以給我留評論唷

謝謝看到這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