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毛佳

【瑞金】狐狸王子与他的侍卫

 @阿P试验田 

我...我也想祝温暖的PP生日快乐！(卖力大吼

急速产出，质量见谅，是瑞金！！

侍卫瑞X狐狸金，古风。

 

【狐狸王子与他的侍卫】

 

1

 

『格瑞，你要见证这个世界到最后一刻，一个人活下去。』

 

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的话语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口上，让我喘不过气。

 

「快点！那名小崽子往这里去了。」

 

离开官邸躲了一个时辰，终究还是没法甩开追兵。

 

我压低斗笠，木然地凝视着衣襟上上褐色的血渍。

 

母亲和父亲的血都已经变色了。

 

「得快点找到那孩子才行，主公下令守望一族必须满门抄斩！要留下一个小祸害，我们项上人头可保不住阿！」

 

讨厌大人们的声音好吵，我的手伸向腰间上插的刀刃。

 

『格瑞，你要见证这个世界到最后一刻，一个人活下去。』

 

父亲和母亲的话语，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口，好沉、好痛。

 

必须得压得再紧一点，寂寞和仇恨才不会跑出来。

 

手跟着潜意识离开刀柄。

 

我还敵不过他们。

 

不能去送死。

 

这条父母为我保下的命，我得自己守护住。

 

『格瑞，你要见证这个世界到最后一刻，一个人活下去。』

 

牢记、牢记、刻在血液、刻在筋骨，刻在我的命里。

 

因为那是父亲和母亲的爱。

 

纵使我想要追随大家而去，我也要阻止自己。

 

「找到了！他往边界的荒林跑。」

 

「糟糕！躲在那边可头疼了，天色暗了会不会有东西跑出来。」

 

大人们急促的脚步声也盖不住他们的议论纷纷。

 

「你们有听闻吗？那边的山谷里住着妖怪啊！」

 

「会吃人的金色狐狸。」

 

当银发的小男孩退无可退，他退到一个悬崖边，主公的手下，成群的大人个个如狼豺虎豹举着森白的刀刃对着男孩。

 

格瑞战战兢兢地举着刀，他大口喘气、面色苍白，手上分泌的汗水快无法顺利握住刀柄，惊慌的紫色瞳眸失了焦。

 

『我必须得自己想办法，因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得自己活下去。』

 

『我得自己……』

 

入夜的景色是绝望的黑白、逐渐扭曲变形成父亲与母亲临死前苍白的脸，如同一个绝望的漩涡要把少年给吸了进去。

 

只有黑暗。

 

一个渺小又清晰的声音从格瑞的背后响起，来自于山谷。

 

自信又明亮。

 

『你可以跳下来，我来接住你。』

 

天上的乌云离开了月亮，一道光打在少年的脸上。

 

他惊讶地环视四周。

 

大人似乎没有听到。

 

『相信我！』

 

又是同一个声音。

 

「速战速决，斩杀小孩不是我们的乐趣！」当大人们挥着刀砍来，格瑞果断向后一跃。

 

小小的孩子失足悬崖。

 

他阖上眼眸、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之中。

 

他想相信那个声音，就算是一场温柔的骗局也无所谓。

 

2

 

跌入一团软绵绵的花草中，格瑞纳闷地瞪着高挂在头顶的圆月。

 

「我还活着吗？」

 

「还活着唷！」

 

一对蓝眼睛突然出现在视野，把格瑞吓得惊慌坐起。

 

『碰！ 』

 

撞着额头的两个孩子各自捂住额头。

 

「你干嘛突然坐起来，很危险耶！」金发、有着微微婴儿肥的小男孩眼眶泛泪，看似十分委屈，他挥舞雙拳抱怨着。

 

貌似年龄比自己小。

 

然而格瑞却被他头上的某个东西所吸引。

 

「毛茸茸的。」格瑞指着那对东西，忍不住出声。

 

「啊！」小男孩很有精神地站起，这时格瑞才发现他背后也有一条毛茸茸又蓬松的金色尾巴晃呀晃的，小嘴里的犬牙也比一般人尖锐许多。

 

狐狸。

 

金色的狐狸。

 

「你好！我是狐妖！我的名字叫做金！」金笑着向格瑞自我介绍。「你看！这些花草都是我搬上来的，你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没有。」

 

金向在花草护垫上摊成大字的格瑞伸出手，格瑞伸手握住了金递过来的手掌。

 

那小小的手掌温暖地让人想哭。

 

格瑞用宽大的衣袖抹了一把泪，金假装没有看见。

 

「你叫什么名字呀？」

 

「格瑞。」格瑞反射性地回答他。

 

「格瑞！」得到名字的金欢喜地大喊，不仅眼睛发光、耳朵上翘，就连尾巴都大幅度地摆动。「从今天开始你就当我的好朋友好不好！」

 

「不好。」不想格瑞马上拒绝，他从衣襟里揣出一本剑术秘笈。「我还得练剑，我要从这里离开。」

 

除了父母赋予的使命，格瑞还有一个执念。

 

向主公复仇，血债血还！

 

「欸！那你也等把伤养好了再走嘛！」小狐狸委屈巴巴地撒娇。「何况也得等你走的了再说。」金突然弯起俏皮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

 

金发小男孩的小食指指向天上。

 

「想要离开只有一条路。」

 

银发少年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瞧。

 

只有皓月和陡峭的高高山壁。

 

「难道说……」

 

金爬上了花草丛，笑嘻嘻地坐在格瑞旁边。

 

「没错，只能爬上去。」

 

3

 

花的山谷，住着一个狐狸国。

 

登格鲁狐狸，其中唯有金和秋的毛发是金色的，这里的国旨是不许外人闯入的，但是金开了个先例。

 

他留下了格瑞。

 

没有其他狐狸会对金和秋的决定有意见。

 

姐姐秋告诉金，那是因为金是他们国家的王子，珍爱的对象，因此大家才不敢靠近他，即便如此也要喜欢其他狐狸，守护这个花之谷，守护这个国家。

 

孩子们总是会把大人的话信得太多。

 

例如格瑞。

 

例如金。

 

一段时日过后，格瑞疗伤完毕，也开始在山谷中展开了修行。

 

「请你做金的侍卫吧，这里有其他狐狸对金不利。」

 

是秋拜托的。

 

「那孩子不会还手。」

 

还不是你教的。

 

格瑞不满的眼神仿佛这么告诉着秋。

 

「和你一样，金他背负着一些东西，金色的狐狸总是有着世间不可允许的力量。」留着两条尾巴的女狐妖，秋摸着挂着白皙颈子上的黑色吊坠。

 

「但是他的心和你、和我，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不同。」秋的眼神充满怜惜。「甚至比我们更坚强、也比我们更脆弱。」

 

我明白。

 

格瑞见过金变成白狐狸失控的模样，原因在其他的狐狸曾经想要偷偷把自己赶走。

 

格瑞见过金被族人恶言相向仍然保持笑容。

 

格瑞见过金害怕寂寞、撒娇地爬上床，他总要环抱住格瑞的后背才能入睡。

 

「你愿意陪在他身边吗？」

 

格瑞沉默不语。

 

他不能永远待在这个花之谷，因为还有和父母的约定，还有复仇。

 

「到十七岁，我的武功秘笈就修成了，等到十七岁，我就会离开这里。」

 

躲起来的金听到了，他尖尖的耳朵沮丧下垂。

 

他习惯了寂寞。

 

算数不好的他，掰著手指数着格瑞还能陪伴他几年。

 

4

 

我知道我有着令人恐惧的力量。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姐姐最宝贝的弟弟。

 

这是姐姐说的。

 

所以我最喜欢姐姐。

 

花之谷的花突然日渐凋零，姐姐为了守护国家所以爬上了山崖，我坐了一个花圈送给姐姐。

 

格瑞没来，我默默目送着姐姐爬上山崖，变得越来越小、接着消失不见。

 

我只活在登格鲁山谷，所以完全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世界。

 

笑着送姐姐离开后，我的眼泪就掉个不停。

 

但是我相信姐姐的话。

 

她一定会回来这里，因为她可是我心目中最厉害的狐狸了！

 

抹抹眼泪，我失魂落魄地走回家，见到格瑞仍然在同一个地方挥着剑。

 

令人安心。

 

忽然，我揪紧的心情就放松开来。

 

我喜欢和格瑞一起玩。

 

练剑游戏、捉迷藏游戏、编花环游戏。

 

一起吃饭、睡觉。

 

我说格瑞是最好的朋友。

 

他总淡淡的否认，他说，他只是我的侍卫。

 

但我不信。

 

因为格瑞总是如此温柔，温柔到口不对心。

 

「我练完了，要一起回去吗？」

 

看吧？

 

格瑞总是如此温柔。

 

他左手拿着木剑，右手总是空着。

 

我知道我的手能牵上他的右手。

 

我喜欢格瑞。

 

突然，方才姊姊爬上悬崖的身影，在我脑中被替换成格瑞的。

 

对了，只到格瑞十七岁。

 

5

 

格瑞十七岁，我十五岁。

 

他长高了、变帅了，剑技变强了。

 

也有足够的体力爬上山崖。

 

格瑞从姊姊手中接下了工作，我的侍卫，也结束了。

 

不能撒娇。

 

格瑞有必须一定要去做的事。

 

我知道他有多认真练剑。

 

已经被我耽误够长了。

 

我不能跟着他。

 

我不能跟着他。

 

要牢记，让这句话压在我心口上，寂寞和哀伤才不会跑出来，我才能和姊姊那次一样，笑着和他道别。

 

「那么，我走了。」

 

太阳西下，天空和山谷中零零落落的花，都被染成暖色，格瑞一如往常的表情都被照红了，他背着剑转过身去，轻而易举地攀着悬崖。

 

从前，我盯着姊姊的背影、现在我盯着格瑞的背影。

 

入夜了。

 

我很庆幸格瑞必须要面对着山壁才能爬山崖。

 

更庆幸他爬上去并没有回头。

 

因为在他还没爬上去前……我就掉下了眼泪。

 

吸吸鼻涕，今天是晴朗的月夜。

 

必须得在这里等姊姊回来。

 

必须得在这里等姊姊回来。

 

在这个花朵凋零、狐狸锐减、所有狐狸憎恶金的山谷之国。

 

『你要守护这里。 』

 

过了良久。

 

金如木桩似一动也不动站在那里，风和悲伤都吹不走他。

 

金很庆幸自己在那个夜晚发现了格瑞。

 

仰望着月亮，少年的蓝瞳发光，手和脚不自觉动了起来。

 

6

 

等金狼狈爬上山崖已经是清晨。

 

鸟鸣喧闹、破晓的光照耀整个山头。

 

他的右手艰难地抓住悬崖边缘，卖力向上伸出左手。

 

一个人握住了他的手。

 

格瑞的手掌温暖到让人想哭。

 

「太慢了，笨蛋。」

 

「格瑞！」金惊喜叫出声，力量马上如同泉涌，他上去后一个箭步就想抱住格瑞，可惜被男子轻易闪去。

 

「你的耳朵和尾巴呢？」格瑞问。

 

「喔！我花了点功夫用妖力把它们藏起来。」金很自豪地说，他露出有些俏皮的笑容。「格瑞才是！怎么还没走？」

 

「爬山爬累了，所以昨晚在这边睡下了。」

 

说谎，一定不只如此吧！

 

金快乐地眨眨眼睛。

 

「所以，我可以跟着格瑞吗？」

 

「随你便。」

 

看，格瑞总是如此温柔，向着我的那只手总是空空的。

 

我擅自牵了上去。

 

我喜欢格瑞。

 

「格瑞已经不是我的侍卫了，终于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吧？」

 

「不是。」格瑞难得有些生气，一如往常地骂我。

 

「笨蛋。」

 

7

 

一个人活下去，那和死了没两样。

 

知道孤独的痛苦，所以我坐在山崖上的石头等他。

 

夜风把手掌吹得好凉，再怎么搓热也没有那家伙握着的时候温暖。

 

我无法放走他。

 

不忍那家伙心碎。

 

那逞强的笑容破绽太多。

 

这是从那夜以来，第一次，没有金的夜晚，没有金爬上床唠叨、撒娇的夜晚。

 

无尽的黑，又让我想起了失去父母、逃亡的夜。

 

绝望的我曾想自我了结。

 

白昼的曙光在山头显现，刺眼的朝阳提醒我。

 

那家伙追上来了。

 

『父亲、母亲，我想我会见证真实。

 

还有，活下去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

 

真的很谢谢您们。 』

 

我起身的时候，久违地笑了。

 

然后弯腰，朝那个笨蛋伸出手——

 

-end-

祝PP生日快乐，认识好长时间啦！真的很开心，久违写了瑞金，希望你喜欢。

愿你能拥抱这个世界，谢谢你也曾在我难过时向我伸出手。

 

如纯瑞金 @呆毛 可以关注这个，感谢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