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毛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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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默默加油的小寫手,你好呀!

沉迷凹凸(主吃嘉金和瑞金/雷安/无cp 向)

在我心中有一個故事,他們正笑著哭著,我只是一面拙劣的鏡子,努力又笨拙的說著故事。

吶,願意停下聽我說個故事
和我一起愛他們嗎?

寫文使我快樂,謝謝陪我瘋的每一個人(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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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谢谢竹师傅和我合作本本~~谢谢卡卡老师和我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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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今天开始同居吧

写给朋友 @芒果卡卡卡 ,卡卡日快乐喔w

震惊!奔三的两位成熟男子决定要同居了!

十年的孽缘会有怎样的变化? 1w2的甜饼。

【今天开始同居吧】


「喂,今天开始同居吧。」


雷狮一大早就在恋人安迷修的住处宣布。


他从床上站起身来捡起昨夜脱在地板的衣服,套上百分之百纯棉制的象牙黑高级T恤,并穿上一件黑色的休闲式西装外套,安迷修湖绿色的眼睛瞪的老大,他正坐在床上连内裤都还没来的及穿,棕发的男人看着他的恋人上半身穿的如此得体下半身却穿错内裤。


他在夜市采买三条一百的廉价四角条纹内裤现在正被雷狮穿在身上。


哇,真是太脏了,等下要赶快拿去洗。


「雷狮你穿到我的内裤了,快脱掉。」


「昨晚这玩意儿还插在你身体里让你爽翻天,只是穿一下内裤会死喔?」雷狮不悦,没想到对安迷修来说,内裤居然比同居这等大事还要重要,所以黑发男人把下垂的浏海往上撩露出一对紫色的愠怒双眸,完全不理会安迷修的抱怨,直接穿上西装裤。


他隐隐能够听到安迷修的低喃声,真的假的,雷狮你也太脏的抱怨声,安迷修裸着身体在他狭小的公务员房间走来晃去,他正在衣柜翻找自己洗好的内裤,雷狮喜欢看安迷修的背影,肌肉匀称的肌肤、翘起的紧致屁股,他的骨架很宽,背很宽阔,在那宽阔的背上留下血红的牙印这可是一大享受。


回忆起昨晚的激情,雷狮的舌头卷上舔着自己虎牙的尖端。


「真的,今天就要同居吗?」安迷修翻找内裤的手停下,他背着身问雷狮。


「反正床也坏掉了,就决定是今天了。」雷狮耸耸肩看向安迷修的那张破烂单人床,今天它终于不堪负荷断了一边的床脚塌了下去。


「我能修好的。」安迷修回过头皱着眉头。


「节俭也该有个限度,你不能连袜子穿了个破洞还继续穿吧。」因为一大早床塌掉使雷狮的脊椎尾骨受到撞击,连带早上继续亲热的计画也泡汤,不难看出雷狮没有任何好脸色。


「就是今天,反正房子也老早就准备好了。」雷狮说的斩钉截铁。 「我去我家把车开出来接你,等等去买需要的家具,在这期间看你是要洗澡还是吃早餐随便你。」


碰!


老旧掉漆的木门被雷狮以蛮力关上,安迷修知道,恶党总是肆意妄为,他随手抓了一件套头短袖穿好,男人盘腿坐在他可怜的床旁边,他抚摸着塌下来的床铺叹气。


从学生时代就时常在这里做,没错,雷狮确实是应该对自己的单人床负责,安迷修一面想一面捡起雷狮遗留在地上的高级黑色三角裤,质地滑溜溜的那种高级布料。


他端详了一会儿,一面想着「同居」这两个字的意义,由于自己住的老公寓最近漏水问题严重,雷狮提议一起住带他看过房子,当时自己要求能够自行决定屋里的摆饰,所以选择空房,他看中的是一间采高很好邻近公园的大厦,坪数不大,但他认为两个人一起住不该太奢侈。


雷狮那家伙,一直期待一起住吗?


忽然安迷修面红耳赤,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拿着恶党的内裤在沉思这种事,他把内裤揉成一团,像在丢棒球用力扔到门上。


「雷狮这个混蛋!」


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安迷修也对同居这事没什么意见,而且也可以杜绝雷狮老是赖在自己房间的坏习惯。


总之,是我刚好不反对同居就是了。


安迷修并不承认自己赞成雷狮的决定,他用种种理由说服自己,然后他迅速冲了澡,在冰箱里吃了昨天傍晚买的小圆餐包配牛奶,飞速地换好衣服,由于担任公务员时常使用电脑,安迷修有轻微的近视,今天难得休假,他不想戴隐形眼镜苦了自己,他戴上黑框眼镜,随意套上灰色的运动外套,穿着浅卡吉色的长裤配上平底的红色帆船球鞋,一种慵懒的悠闲。


他梳齐头发什么东西也没带就下楼,他家住五楼,这里没有电梯他都得走楼梯下去,走楼梯的时候安迷修每每都会想。


雷狮在走这楼梯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


不知不觉,从大学时代住在这里他已经住了十年,而雷狮踩这里的楼梯老往自己的房间跑也过了十年。


安迷修走到门口,他耸着肩膀轻笑。


他和雷狮都已经是奔三的男人了。


马路上一台轿车格外显眼,雷狮老样子大剌剌把他的进口车停在公寓门口,他的车四四方方、蜡打得很亮,颜色很特别,是深色的紫,有时看起来像黑色,仔细一看却是别的颜色,就像是自己初见雷狮以为他是个万恶不赦的恶党,现在却和他走在一块,还整整十年都和他绑在一起。


搞不好还要赔上往后的再一个十年,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更多更多。


车门以电动式的方式平行滑开,安迷修坐上副驾驶座并系好安全带,车内的冷气开的很足。


「你早餐有没有吃点东西。」安迷修一上来就问雷狮这个,以前雷狮曾经损过他,他比起骑士更合适当个老妈子。


「有,在家随便吃了一点。」雷狮手握着方向盘应答,车门关上,安迷修问现在要去哪里,雷狮回答他一间家具卖场的名字。


一切都准备就绪,车子在马路上行驶,安迷修总坐在雷狮的副驾驶,雷狮和自己不同,他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他一定常开着车到处工作,那么,这个位子有可能是一位美丽的秘书小姐坐的。


他们都不清楚对方的工作,也从来不过问,阿,不愧是进口车,车行驶在马路上很平稳。


雷狮开车习惯安静,他专注地注视前方,穿透车子前窗的阳光有些刺眼,雷狮为了行车安全右手打开内部音响下方的小抽屉,他取出一副太阳眼镜戴上,并稍微将西装外套的袖口往上撸起,他露出一截手腕开车,手腕戴着一只表,并不怎么名贵但也是好牌子。


是两年前安迷修送给雷狮的生日礼物。


而安迷修挪了挪屁股,把重心摊在舒服的靠背上稍作休息,昨晚使他的腰还有些刺痛。


不管雷狮在自己视线以外的地方做些什么,或是这个位子有其他人坐过都不要紧。


每次自己坐雷狮的车,椅子的高度总是完美契合自己的身高,腰部的部分还放了一块小靠枕。


光是这样就太过足够。


「怎么盯着我看?」雷狮单手握着方向盘用眼角余光瞥着安迷修。


「没什么。」安迷修看着雷狮含笑的眼睛一眼,就别扭地转过头看向右边的车窗。


是接近正午的假日,卖场停车位果真一位难求,雷狮在地下停车场赚了三圈仍然找不到车位,他又从停车场开上来没有露出任何厌烦的眼色,反而是旁边的笨蛋骑士很着急地想要帮上忙,有些店家没有营业拉下铁门,前面的位子是可以停的,恰好一台停在路边的厢型车准备开出来,看起来是要阖家出去玩或吃饭。


「雷狮!那里!那里有位子!」安迷修发现了车位欣喜若狂想要指引雷狮。


「我知道。」雷狮隐忍笑意漂亮地倒车入库。


安迷修位子旁的车门靠近路边,他先走到人行道,前面是一家面包店,虽没有营业却有个老婆婆手拿水管把水洒往柏油路消暑,也是,现在太热了,安迷修想着要不要不把外套留在车内,雷狮安顿好车子走到他旁边看穿他的心思。


「别吧,卖场会冷。」


「哦。」安迷修应答,两人并肩步上水泥的人行道,再走五百米即可抵达卖场,雷狮走在靠近马路外侧,当他走近老婆婆那边,安迷修上前挽住他手臂让雷狮往自己这边靠。


「小心水。」


雷狮的脚步跟着安迷修向后退了几步,他有些惊讶,安迷修同时放开他。


至今,他们不曾两个人手拉手上街,因此挽着手臂这个动作可是很稀有的。


「我有在看路,人家也有看到我。」雷狮笑安迷修。 「不像某个笨蛋骑士会把水洒到别人身上。」


雷狮说的是两人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对话,安迷修很早就知道雷狮的存在,在介绍大专院校的展场里,高考都还没进行的时候,三月杜鹃花开,在人山人海的展场里安迷修在师傅推荐给自己的大学展区驻足,师傅不是他的血亲却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有过,在人山人海中遇见某人的感觉吗?


明明会与不认识的每个人都擦肩而过,但安迷修却在人潮中多看了雷狮一眼,一个高挑、有着鸦羽般乌黑头发,眼神不可一世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有恶党的味道。


安迷修确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他们拿着同样大学同样系所的展览简章,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真是一个自己感兴趣又有些惹人厌的人。


觉得他讨人厌,是不是我们彼此有相似的地方同类相斥,或是想索求对方身上自己没有的事物?


这个答案,至今安迷修和雷狮也许都还在解谜,恋爱是一场猜谜游戏,特别是对雷狮和安迷修更像一场激烈的谍对谍,他们入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系所,成为了同班同学,还成为了彼此的眼中刺。


他们不太爱交谈太久,最终只有言语伤害和意义未明的瞪视。


直到那天。


 安迷修还记得那也是个大热天,因为包揽班级事务而睡眠不足,他却还是一如往常硬着头皮去师傅的花店打工,安迷修喜欢花草树木,它们使人心旷神怡、安静却又生机勃勃,他喜欢呵护植物们生长并相信植物拥有感情,只要对它们好必定予以回报,当时安迷修穿着围裙给店里的花草浇水,浇到一半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穿着白衬衫外头又罩着一件绿色围裙,真是酷暑逼人。


棕发男人放下浇花器,打开店门跑到店外接水管,他提着橘黄色的橡胶水管就往砖色的人行道洒水,水柱抛物线向上飞去又往下落,是彩虹的弧度,透明的水柱在阳光的映射下似乎出现了七彩虹光,安迷修不确定,因为实在太想睡觉了。


他想到小时候,以前师傅给他说的睡前故事。


『彩虹的尽头总藏有宝藏......』


水柱的尽头并没有如期落在地面上带走热量,反而点燃另一个男人的怒火,安迷修在他的怒吼声中睡意全消。


「安迷修!你眼瞎了吗?没看到我正过马路走过来?」雷狮全身湿透变成落汤狮,包括他的运动衫、有着缝布边的牛仔裤以及头上印着五角星星的头巾,恭喜雷狮,都是吸水之后会变厚重的材质。


自知理亏的安迷修只好把雷狮领进店内,没办法,身为男人,自己的过错要自己承担。


幸好店里有存放几套衣服,安迷修把自己的衬衫和长裤借给雷狮,雷狮二话不说脱下衣服,可以看见他常穿在运动外套下的黑色紧身衣,肉眼可见的肌肉线条挺是显眼,手臂三角肌垄起的幅度令安迷修多看两眼,同样作为男人,安迷修同意雷狮有很棒的臂膀,安迷修从未看一个男人的躯体如此入迷,他很明显吃惊了一下跑去找他的浇花器。


雷狮的衣服被晾在花店的一角被电风扇吹着,虽天气很热,但一时之间也没办法这么快干,雷狮换上衣服,他穿衬衫第一和第二颗钮扣没有扣上的习惯,坦露的胸膛自然流淌出男人迷人的贺尔蒙。


难怪那家伙这么受小姐姐欢迎......


安迷修都开始怀疑那件白衬衫不是自己的,他问雷狮要不要毛巾擦头发,还为这次的失误真心诚意的道歉,不像平常嘴巴不愿和雷狮认输的安迷修。


但雷狮不要毛巾,他说一下就会干了,不过要让他待到衣服和头发都干他才愿意走。


安迷修欣然接受,还再问雷狮一次要不要毛巾不然很容易感冒,雷狮抱怨安迷修真像个啰啰嗦嗦的老妈子,他的身体没有那么虚!


摸了一鼻子灰的安迷修只好蹲在地上悻悻然地浇花继续工作,而雷狮坐在安迷修给自己搬来的椅子上,男人注视着专注浇花的安迷修,湖水绿的清澈眼眸、淡淡勾起的唇角......


那侧颜给雷狮一种温柔的触动。


「喂!安迷修,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穿围裙很合适。」雷狮翘着腿,将手放在腿上交叠休息。


这是由衷的赞美,但听在安迷修耳里无疑是刺耳的引战发言。


「没有,你是头一个。」


「你喜欢花?」


「是是是,花不像你这个恶党,讨喜太多。」


「怎么,你这个骑士脾气真差。」


「反正你一定觉得男生用这些花花草草很恶心对吧?」安迷修开始拿起园艺剪刀细心修剪花枝,作为一个被小姐姐甩过许多次、悲惨经验丰富的安迷修,这是他常被甩的理由之一。


「没有阿。」雷狮回答得很快,他那张过于自信的脸孔所说出的话,总好像真里一般不容许任何否定。 「我觉得挺好的。」


真没想到雷狮这家伙居然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原本安迷修就习惯雷狮的存在,但那天他开始发现雷狮待在身边的感觉还不赖,夏天的风很热,放在墙边的衣物或许早就干了,但他和雷狮依然在那间花店里,你一言我一句地谈天。


和雷狮谈天很自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包袱和顾虑,像是真心话的冲撞,冲突不断又停不下来的橄榄球赛,或是在公园里散步找块树荫在草地上躺下来睡午觉那样的惬意。


「你很珍惜你手上那盆花?」


「是阿,因为是最近送来店里的。」


安迷修手上捧着一盆花。


「它很特别喔,它的名字叫做『双色茉莉』。」


盆栽里是一株小灌木,叶子是圆圆的长卵形,同一个植株上却开了两种不同颜色的五瓣花朵,分别是紫色和白色,朵朵绽放的模样很是可爱。


「这种花刚开始盛开是紫色,开久了就会慢慢变白,因此可以同时看到紫色和白色的花。」安迷修瞥了瞥雷狮眼里的紫。 「某种意义上它和恶党还挺像的。」


雷狮的眉头轻皱似乎不以为然,他不觉得这样娇小脆弱又散发香味的花和自己相像,倒是清新的感觉和安迷修比较像。


「我觉得这花和你比较搭。」雷狮说。


「雷狮你懂花语吗?」安迷修把花放在店里的陈列架上端详。


「还不是人硬加上去和幻想的东西。」雷狮似乎没有很感兴趣。


「这些小花有着尊敬、纯洁的象征。」雷狮听完安迷修的叙述,只觉得和眼前的笨蛋骑士形象越来越符合。


「还有呢?」雷狮听得出对方话说一半。


「我不想说给不解风情的家伙听。」


「反正安迷修你不说,我自己也会想办法知道。」雷狮耸耸肩。


「你啊,就是这点强硬的地方,和它们相似。」


安迷修和颜悦色地触碰着花瓣,柔软的感触滑过指腹,指尖染上茉莉花香,安迷修轻笑。


雷狮只要做了决定,就会说到做到。


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不论是接近安迷修。


和安迷修的第一次接吻。


与安迷修发生关系。


这都是他的决定,遵从欲望而生的霸道又理智的男人。


他把安迷修放在自己的生命里。


而那不屈服的骑士,只是正好也做了相同的决定。


茫茫人海中的一眼万年,从孽缘到相恋。


彼此都认为这是人生里最大的奇迹。


家具卖场果真如雷狮所说冷气开得太强,这里散发着木头和香精的气味,琳琅满目的物品,接近入口的地方摆着一些浴室用品,其中包括为了新婚情侣设计的,成对的牙刷杯、成对的毛巾、成对的拖鞋。


新婚同居这四个字的牌子吸引安迷修的视线,但雷狮却看都不看那些一眼。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成对的东西才能代表感情的坚固。」雷狮似乎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只想快速通过这个区域,这使安迷修故意在这个区域驻足,走道边的小铁柜贩卖着零售的娃娃,可以把手伸进去控制头部与手部动作的毛茸茸手偶,他选了一个狮子娃娃把手伸进去,动了动它的嘴巴、摆摆手。


娃娃,可爱的多。


「安迷修你喜欢这种的?你喜欢在寂寞的时候把它当成我和我说话吗?」雷狮手插着口袋靠近安迷修,口鼻凑在他的脸颊附近。


「雷狮你是看什么连续剧阿!我才不会!」安迷修恼羞成怒地让小狮子的嘴巴一开一合,雷狮憋着笑朝安迷修接近,简直像要吻他,安迷修匆忙地用小狮子护在自己的嘴前,用小狮子的嘴巴吻上雷狮的嘴阻挡。


「而且我有什么话一定当面找你说,你敢惹我,我会就当面找你算帐!」安迷修的话让雷狮相当满意,他总是如此契合自己的口味,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上了瘾。


非他不可。


「记住,安迷修我可不像他,没有牙齿。」男人伸出食指抵住小狮子的脑门推离自己的脸。 「我想你很懂?」


爱咬人的雷狮,安迷修比任何人都懂,衣服下的痕迹都是赤裸裸的证据。


「这里是!公!众!场!合!」安迷修用气音说得咬牙切齿,他的小红鞋踩上雷狮的皮鞋摩擦,而雷狮暂且老实的接收他这一击,留着以后再算帐。


「知道的话就跟我去看床。」


原来这才是雷狮的目的!


这个混蛋!才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我不要,我要先去看电脑桌,我想换个新的,旧的留在公寓。」


能够打乱雷狮决定的大概这世上只有安迷修,而安迷修认为自己很站得住脚,比起寝具区,桌子是离比较近的。


最后雷狮放生了安迷修,他看着安迷修乐呵呵地去挑电脑桌,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一旁挑沙发打发时间,明明床才是最重要的说。


雷狮随意坐在沙发上,家具卖场的摆设总很有设计感,一种淡淡的温馨感,壁纸的颜色、沙发的质地与下陷的程度,前方茶几上的小干燥花,之前一个人来的时候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次和那家伙却......


他把身子靠向沙发背仰着脖子,因为安迷修已经来到他身后,紫色的眼眸仰望着那对湖水绿,他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雷狮,你决定好买哪一套了吗?」


「我刚决定就这一款。」


「你有没有认真挑阿?」安迷修怀疑。


「反正。」雷狮盯着安迷修。 「有『家』的感觉不就行了吗?」


家!


这可让安迷修真真实实地懵了,『家』这个字居然会从雷狮的嘴里蹦出来,等下出门我看太阳就撞地球了。


「雷狮......你被强迫推销了吗?」


「就当是这样呗!」雷狮抓着安迷修的手腕,把他拽往寝具区。


而安迷修还没从雷狮的话语中清醒,他扫视着卖场的工作人员,天哪,是哪一个小姊姊这么厉害,能让雷狮说出这种话。


那个人一定会魔法吧!


不过雷狮望向安迷修的呆表情偷偷叹口气,看来和这家伙的脑波又没对上。


寝具区到处都是柔软的氛围,蓬松的枕头、松松软软的棉被,让人睡着休息的所在,雷狮和方才挑选沙发的态度全然不同,一脸认真地用手掌按压弹簧床确认软硬度。


「雷狮......你选的怎么都是双人床。」安迷修已经察觉到自己忽略的重点,只是不太想承认。


「同居当然就是要睡在一起,你以为呢?」


果然!安迷修脸黑了一半。


「我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没有。」雷狮挑着眉毛往另外一边的床走去抚摸质感沉思,他没有把心放在与安迷修的谈话上。 「难道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需要自己的房间?」


「不是啦!」安迷修揪紧衣服下摆,他这才体认到「同居」这个词的真意。 「那我不是一天到晚就得和恶党你腻在一起吗?」


简直就像是结婚一样。


「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要和你同居的。」雷狮又走回方才看过的另一张床确认软硬度,他完全没发现安迷修被自己的话语撩到耳尖发红。


「喂!你觉得是软一点好?还是硬一点好?」雷狮问着身旁发呆的人。


「你可以自己决定阿!干嘛问我!」安迷修还没从害躁中恢复冷静。


「还是要问『在下面』的你比较好啊。」


「什!」安迷修拿起身边最近的枕头就往雷狮的身上砸,高级的羽毛都飞了出来,白色羽毛从枕头中弹出之后在空中缓缓翩落,眼眸对视。


灵魂好像要在你的眼中才能飞翔。


一刻,心脏又多跳快了几拍,缺氧又满足的鼓动。


「抱歉,我会负起责任买这个枕头的。」雷狮恍了一下神旋即摆出标准工作笑容和身边脸色难看的小姐说,安迷修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雷狮你慢慢挑,我去旁边等。」


「我想我会去订制一张床,因为你的身体我想我比安迷修先生更了解。」


雷狮亮出他皮夹里的卡就往柜台去商讨订制床的细节。


第一次爬上安迷修老旧的单人床,是在许多年前还就读大学的一个夜晚。


雷狮的家庭一直都不像个家,除了弟弟卡米尔,其他家人对他来说都是阻碍,牢笼、包袱、错误,不讲理的是,背负雷王集团血脉的自己居然要继承他不感兴趣的一切。


高中、大学是雷狮最浪的时候,他活得像不良,不折不扣的翘家少年,放荡不羁、为非作歹,只是在寻求自由的色彩,让饥渴堵塞的喉间能够得到片刻的润滑和放松。


终点在何方?


不知道、不重要。


那是一次的家族会议,雷狮和家人吵了架,最重要的弟弟被当作筹码,他喝得酩酊大醉徘徊在深夜的城市里。


街道的路灯闪烁着刺眼白光,有飞蛾愚昧地扑向光源。


真不像样。


雷狮走路摇摇晃晃,这付模样本该不给任何人瞧见。


但双脚却不自觉地往他的所在前进,最终醉倒在路边,瘫倒在电线杆旁,距离他的公寓不到三米,不久,身上有着淡淡草木气息的男人不出所料来到他面前,一面唠唠叨叨却又悉心搀扶着他把他带往自己的房间。


安迷修的公寓实在太老旧,连部电梯都没有,他们徒步走上五楼的历程有点艰辛,现在的局势一团糟,但光能进到安迷修的家,他心中却有一股冲动,有什么正在骚动,像电流,带电粒子刺刺痛痛的在弹跳,往全身流窜而无法掌控。


他不懂。


他一直不懂,这个遵守他所谓的骑士道处处作茧自缚的无聊男人为什么会如此使自己心颤,他那有些傻气却清新的笑容却总是能洗净雷狮心中乌黑的地方,心情总会随他而明亮。


安迷修,身上总是有着很香的味道、有着很多看不惯的地方。


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迷人的魅力。


安迷修拿水给他醒酒,并敲着边鼓询问雷狮家里的情形,他们始终留意对方的动态。


彼此都抓住那条感情的绳索,甘愿被对方套牢,孽缘是要双方同意才能持续下去。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被甩了。」雷狮轻蔑的笑声发在喉间共鸣。 「就让我教教你当『喜欢的人』在你面前出现破绽该怎么做。」


那是一个霸道至极的吻,至今安迷修一定也刻骨铭心,他捧着安迷修的双颊直接堵住双唇滑进对方口腔,缠上舌头夺走他的氧气,安迷修自然顽强抵抗,血味、酒气和激情的吻,雷狮一面吻他一面把他推倒在对方的木板床上。


想想,当时的床确实发出嘎吱的声响。


「怎么办,安迷修我想把你弄哭。」雷狮舔拭着上嘴唇,沙哑的嗓音透露着兴奋,而安迷修被雷狮压在身下却没有丝毫软弱。


「办得到,你就试试看。」安迷修松开自己的领带,颈间的肌肤露出锁骨的突起,他抬起了腰给了雷狮眼皮一个吻,发颤的吻也带着电流,安迷修的声线染上色情的味道却不带任何妥协,雷狮勾唇一笑。


「笨蛋骑士。」


他们那天翻云覆雨。


无论是安迷修那湖绿色的眼瞳噙着泪的光景,还是他汗水淋漓变成淡粉红的躯体,或是他因快感而潮红欲滴的脸庞,一切都让雷狮耳目一新而更加亢奋。


他慢慢剥下安迷修的茧,不屈服的安迷修叫出了声,被男人贯穿的不适令他无法抑制的流泪,保守又澄净的安迷修终于向他索求,他扬起爪子只为更紧密抱住自己,雷狮背上的肌肤都是他的爪痕,鲜红色的不止雷狮,还有安迷修肩膀上的牙印。


为什么要做?


他们辗压彼此,共享着疼痛又一同沉溺于快感的喜悦,每次激烈的冲击、紧致的收缩,都让他们的灵魂坦然相见。


雷狮仿佛要融化在安迷修内部的炽热之中。


他之所以喜欢做。


那是因为在做的时候,他可找到真正的安迷修。


而更令他欣喜的是,安迷修的灵魂确确实实打开了一个洞,推开了一扇门,让雷狮可以走进去。


在那里,也可以找到真正的雷狮。


不仅仅是疯狂的占有。


他们只是寻找自己,并在对方身上捡拾自己遗失的部分。


记得那天做完,安迷修公寓的老旧冷气发出的噪音让雷狮睡不着,倒是安迷修睡得很沉,发汗吹着冷气有点冷,他只好把安迷修当抱枕用,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四肢交叠,雷狮却很享受,他抱着难得安静的安迷修,给了他额头一个轻柔的吻。


他该去哪里?


自由如果没有终点,只能一直、一直流浪下去,那不能轻易示弱的狮子,会不会寂寞呢?


那或许根本就不是自由。


安迷修的吐息、体温和上扬的嘴角,仿佛是在告诉雷狮。


你就留在这里吧。


留在我身边。


那晚,安迷修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梦,在一片辽阔没有边际的草原里,自己抱着一头狮子,狮子没有龇牙咧嘴,只是让安迷修摸着自己的鬃毛,安迷修觉得,狮子一定非常喜悦,还有自己也是。


后来,雷狮就常往安迷修的公寓跑,一跑就是好几年,终于迎来床坏掉的这一天。


几乎每个订制床的客人都常会加大床的规格,因此柜台小姐出示给雷狮的商品订制单,有许多加大规格的选项,雷狮选了最好的材质、最好的床垫,颜色就选天空和大海的颜色,但是雷狮想着之前的种种提出了意想不到的请求。


「这些床都太大了,能帮我缩小规格吗?」


床铺订制完毕,雷狮在卖场里走走晃晃,想要抓住自己的恋人到哪晃悠,不一会儿他就发现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棕发男人此刻正驻足在精油的棍子前,也是,是喜好园艺的他。


安迷修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精油,有许多美丽的瓶瓶罐罐,玻璃表面被制成各式各样的形状,上面标示着花花草草的名字与气味,有些试用瓶的盖子被打开,瓶里插着木条,精油吸着木条的纤维向上爬,空气中都是香气,不过对比真正的花草又有些不自然。


有一瓶精油呈现紫色,在卖场微黄的打灯下闪耀着光,它被摆在比较高的柜层,安迷修下意识想嗅嗅味道伸长右手去拿,但一个人却突然从身后圈住了他还往后拉,安迷修把重心移往脚跟才免于摔跤。


「雷狮,干嘛?」安迷修急切想要移走雷狮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别碰这些东西,这样你身上的味道会变质。」雷狮语带强硬,在安迷修耳畔暧昧地咬耳朵,气息搔痒着安迷修的耳朵,雷狮调皮的舌尖轻轻擦过对方变红的耳垂。


「胡......胡说!我身上才没有什么味道!」


雷狮把下巴靠在安迷修肩上,像是撒娇又像是在休息。


「大概是汗味之类的!」雷狮半开玩笑。


「有没有人说过,恶党你很变态?」


「有阿,就你说最多。」


男人变本加厉将口鼻蹭着安迷修的肩颈。


「这里都是人。」


「放心,这里是死角。」这表示雷狮想保持这个姿势再一下下。


「床解决了?」


「是订制的床,有送赠品,所以正想找你跟我去挑。」


「你啊,就只管乱花钱。」


「没事,要是我钱都花光了,有个笨蛋骑士不会坐视不管的。」


「谁理你这钱多的混蛋,床就算了,其他我自己要的家具我用自己的卡刷。」


雷狮放开安迷修。


「小心别把卡刷爆。」


安迷修转过身正想反驳,不过雷狮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雷狮滑开手机看了两眼就把电话挂掉。


「工作的事?」


「鸡毛蒜皮的小事。」


「雷狮,你快去回电话。」安迷修说的肯定。 「你是他们的领导人,你有这个责任。」


雷狮啧舌,他骂了安迷修一声死板脑袋,就转过身找空旷的地方拨电话,而安迷修则是去挑选买床附赠的礼品。


刚才,雷狮为了自己挂了电话。


安迷修低着头,上排牙齿轻咬下嘴唇难掩喜悦,稍微......只有稍微!


有一些小开心。


「您是和方才那位先生一起的吗?」穿着套装的柜台小姐问道。


「是,他请我来挑选赠品。」


「来,请您过目选单。」


安迷修没有多加考虑,选了自己看顺眼的。


「就这个吸尘器和沐浴乳吧!」


「您还能再选择这个区域的一个赠品。」


小姐用手指比划单子上的一块礼品区,这次安迷修犹豫了一阵,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物品。


「最后就这个吧。」


柜台的小姐姐看到他的选择笑而不语,这两个人果然是那样的关系。


「好的,给您这张赠品单据,请在出卖场时在兑换部索取,也可以选择邮寄或相关......」


「不用,我们开车来,可以带回去。」大概是发现小姐姐微笑的意涵,安迷修有些不好意思慌慌张张地跑去找雷狮。


两人先开车返回安迷修的旧公寓去打包一些行李,他们订的家具雷狮要求在傍晚送到他们新住处,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合流程,但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不过雷狮不让安迷修知道自己多付了钱又打破规矩,省得吵架。


由于雷狮经常出入安迷修的住处,反而是这里雷狮的私人用品比较多,雷狮说他在自家里就只有工作用的东西和弟弟与学生时期的相簿,到时候请帮佣送过来就行。


时值正午,他们扁扁的肚子开始抗议,也是,他们早上都吃的很匆忙,安迷修把家里剩下的三包泡面煮掉,两包红烧牛肉、一包特大号的排骨鸡面,安迷修把它们煮成一大锅,顺带把冰箱里的蔬菜和鸡蛋清了一干二净,虽然一次打四颗蛋真的有些太多,不过累积了不少劳累,是应该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一大锅的美味不一会儿就见底,他们吃得很撑,谁都懒得洗碗,雷狮提议先把整理好的东西搬去公园旁的新大厦,剩下的之后再说,在安迷修同意后,他们下午就把能塞的东西塞进后车厢前往同居的新家。


那里还空无一物,不过马上就要被雷狮和安迷修的生活装满,两个男人搬着东西上五楼,这里有宽敞又快速的电梯,来回三趟该搬的都搬了,他们开始清点物品,把能摆放的东西赶紧收纳好。


空气中弥漫着雀跃的气息,他们都有相同的想法。


希望这里赶快变得像一个家。


安迷修首先把旧家里拿来的一盆双色茉莉放在玄关的小柜上,小柜是这里原本就有的简易木头鞋柜。


当时在公寓,是雷狮提议要养这种花,而且雷狮很细心地主动照顾,包括带它去阳台晒太阳再放回玄关,或是帮它浇水。


安迷修含笑地凝视着小花们,双色茉莉,紫色、白色的花,依然绽放的很是美丽。


「安迷修!这对杯子是么回事!」


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安迷修的肩膀大力上下抖动,他收起笑意,自知理亏走到厨房。


「就......我随便挑的赠品。」


那是一对瓷的马克杯,杯底是白色,杯子各有一只不同姿势的黑色与棕色猫咪,坐姿和躺姿,可以看出这两只猫是一对,因为两个杯子杯缘碰在一起才可以拼出『LOVE』的图案加爱心。


没错,这就是雷狮不喜欢的,老套又成对的肉麻。


雷狮看看杯子又看看安迷修,他拽着安迷修又往玄关走。


「走!再去陪我卖一样东西。」


「欸!雷狮我今天已经很累了!」


「反正离家具送来还有时间,顺便吃晚饭。」


他们走过玄关,雷狮看到安迷修把花摆上去似乎很满意。


「这花还是摆在玄关好。」


「你啊,还真喜欢双色茉莉耶。」


「是蛮中意的。」


双色茉莉,开着紫色与白色的花,又名恋人的花,『鸳鸯茉莉』 ,有着忠贞和纯洁的意涵,在它可爱的外表下却有着霸道又强硬的花语。


『你是我的。 』


雷狮喜欢安迷修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那是他时常出入玄关染上的。


而安迷修喜欢紫色和白色的花,紫色像雷狮的眼睛,而白色很像他从前爱穿的白衬衫。


『你是我的。 』


安迷修又再度坐进车里的副驾驶座,他开始不高兴了。


「雷狮你今天真的任性过头了。」


「比如?」


「比如你今早穿我内裤。」


「你大可今晚自己抢过来,期待安迷修先生在新床上的表现。」雷狮笑着发动车子。


「才不要!我今晚绝对不做!」


「不行,我们必须试一试新床。」


车子开始行驶,雷狮又老样子安静开车,他意外重视行车安全,一个谨慎又让人动心的男人。


他到底要去买什么啊?


倦意涌了上来,安迷修打了个呵欠,把头靠在车窗上。


「你可别睡太沉,我们马上就到了。」


「好好好。」


虽有些不耐烦,但安迷修还是相信雷狮的决定,一定是买同居生活不可或缺的东西吧。


同居阿......真的要一起生活了呢,以后会吵更多的架,但关系也会更进一步吧,脑中盘旋着一些思绪,最后他还是想不出雷狮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而安迷修是不可能猜到的。


毕竟从没向自己说过一声爱的雷狮,等下居然会在珠宝店下车,只为挑一付最好的对戒。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安迷修还在想着屋里那对马克杯的命运,它们会不会被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永远尘封在柜子里?


不过安迷修真的是多虑了。


因为在同居之后的日子,雷狮就连喝啤酒都用那款马克杯。


-END-

当初写了一个礼拜,修修改改,应该是我日常甜文现阶段的全力了,包含着我对雷安的一些见解,原本是想有很多故事起伏的内容给卡卡,最后还是选择我比较擅长的,一种淡淡又真实的日常,用生活来说爱,希望读者有一种他们真的就在我们身边生活的真实感。

祝卡卡生日快乐! (不管妳,就是抱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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